电影《又见奈良》已于3月19日在全国公映,该片由河濑直美、贾樟柯监制。在导演鹏飞的镜头中,战役遗孤这一集体悲情却不煽情,寻亲的哀痛哀婉抑制,在文化差异和语言不通的处理上,还加入了些适当的诙谐感,带领观众温文地走近战役遗孤的实际日子。
用内敛书写人道

电影《又见奈良》聚焦的是战役遗孤集体,该片叙述了一段跨过60年的感人母女情。1945年,日本战胜后,陈慧明(吴彦姝饰)收养了一位日本遗孤,取名为陈丽华。1994年,丽华回来日本,寻找自己的亲生爸爸妈妈,并与陈慧明坚持信件联络近十年。2005年,久未收到丽华来信的陈慧明孤身一人前往日本,在遗孤二代小泽(英泽饰)和日本退休差人(国村隼饰)的协助下开始了漫漫寻亲路。
对于日本遗孤回到日本后的日子描写,《又见奈良》中没有很用力煽情的部分,经过日子习气等方面的细微处,对这一集体做了内敛的展示。
回到日本的遗孤内心阅历着双面的折磨。一面是自己对我国文化的熟悉习气,在片中,奶奶和小泽在寻找过程中遇到的日本遗孤,都操着我国东北口音,用装着卫星天线的“大锅”看我国的电视节目,唱我国的民歌招待客人。另一面他们又在极力适应着故乡对自己的疏离,片中的主演小泽和男友去见男方爸爸妈妈时,爸爸妈妈觉得小泽是个我国人,对两人的关系加以对立。日本遗孤回国后,面临日本人的时候要自称日本人,面临我国人的时候又难掩亲切热心,认同上的撕裂、文化的夹层,这些细节都展示了战后遗孤回国后的现状。
片中遗孤养女终究有没有找到,最后的处理方法是留白,帮忙找人的退休老差人电话告知人已经死了,但其他东北同乡又打来电话说“有个嫁到隔壁县的,听描述特别像”。在寻亲的过程中,影片一直没有让陈丽华现身,观众希望找到她,又只能从陈丽华信件的只言片语里看到她回到日本后的日子。
影片最后放着邓丽君演唱的日文歌,三人在奈良夜晚的街道上默默行走作为完毕。实际中的无法和悲情淡淡收场,三人在寻亲的过程中组成了一个家庭,留下了一丝温暖。
用温情剥离哀伤
战役遗孤的体裁很沉重,而《又见奈良》是用了举重若轻的轻松感去表达。影片开头并没有用实在影视资料去交代背景,采用了相对轻松的动画方法,将故事背景阐明得通俗易懂,观众入画的心情也相对放松。
漫漫寻亲路的故事其实很哀伤,但观影后会发现,电影的基调不乏温情和诙谐。陈奶奶去肉食店买东西,她与店员上演了一场逗笑的“动物模仿”。因为陈奶奶不懂日语,只能经过拟音和肢体动作表达,买羊肉学羊叫,店员也以相同方法回应,这些小规划让电影变得轻松风趣。还有小泽买回螃蟹后,奶奶鬼鬼祟祟地拿去在湖里放生,小泽却告诉奶奶这是海螃蟹,也在诙谐中隐藏着隐喻的含义。
《又见奈良》没有被处理成悲苦的电影,但哀痛的心情也表达了出来。养女陈丽华的某任老板,依旧记得她曾经很辛苦地做“豆腐甜甜圈”的工作,记得自己误会她偷东西赶开她的难堪往事,但却不记得她叫什么。养母陈奶奶也不知道养女陈丽华的日本名叫什么,只能吃着陈丽华曾工作过的地方的甜甜圈,体味陈丽华回到日本后的日子,其间一个镜头里,她得知自己的养女血缘鉴定失败被人赶开,日子过得不如意时,她的表情从冤枉难过到关切疼爱,没有台词,只有眼底的泪水和抽动的嘴角。日本遗孤陈丽华的孤单和被遗忘的悲情,在内敛的细节中晕开。
描述战役遗孤这一集体,之前的纪录片《一位日本遗孤对我国的不舍情缘》是以人文写实展示战役遗孤对心灵故乡和血脉故乡的找寻过程,电影《唐探3》在结尾处则是控诉般地叙述遗孤遭受的命运不公,到了《又见奈良》的导演鹏飞手里,他用与愤怒剥离的表达,以内敛平实的半记载方法解读严酷的人生和时代悲惨剧,将战后遗孤的生计现状叙述得非常温文。
在《又见奈良》里描绘的形形色色的人,几乎悉数都有原型。为了写剧本,导演和编剧鹏飞在奈良日子了8个月,这趟旅程中他渐渐发现许多风趣的细节:遗孤老人会自己动手腌酸菜来包酸菜饺子;比如在乡间行走,如果发现门口有“大锅”的人家,就基本能判定是需要看中文电视台的人。中日老戏骨同场飙戏也成为影片里重要的看点,因为语言不通,现场交流彻底依靠动作和表情,艺人有时即兴的表演连导演都直言常有意想不到的惊喜。












